周则言立即趴在他的背上，手臂圈住他的脖子，她嘴唇贴在他耳边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皮肤上，“我抱稳了。”
闻言，林砚屿手穿过她的腿弯，轻轻一掂，仿佛没什么重量，轻而易举地站了起来。
为了躲避寒风的侵袭，周则言首接将脸埋进林砚屿的颈窝里，鼻子下意识嗅闻，没有闻到熟悉的清茶香，但是鼻尖处味道自己却感到十分熟悉。
她瓮声瓮气开口，“你好香啊，林林。”
林砚屿勾唇，嗯了一声。
“你用香水了吗？”周则言又凑在他脖颈，闻了闻。
周则言亲昵的行为，取悦了他，林砚屿存心要逗周则言，轻哂，“不告诉你。”
搂在脖子的手臂骤然收紧，少年的脸微红，他感觉到自己快不能呼吸了，连忙开口，“祖宗，你想弄死我吗？”
话一出，脖子上的力道立即松懈下来。
哎呀，没有收住力道，原本只想轻轻勒住林砚屿的。
周则言趴在他的脖子上讪讪笑了下，没有半分的歉意反倒强词夺理，“谁让你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告诉我，这是我对你的惩罚。”
行，又是自己的不是了。
自己宠出来的祖宗，就算跪着也要伺候好。
林砚屿如实地说出来一款沐浴露的名称。
“哎呀，好耳熟。”
周则言又把脸埋进他的脖颈，摄取他身上的体温，又闻了味道，很熟悉自己又想不起来。
埋头思索着，把自己给哄睡了。
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，林砚屿不用想就知道身后的人己经睡着了。
下一个路口也等到了，但是因为背着周则言自己无法从口袋掏出手机，他只好晃动身体，将周则言摇醒。
“不不，醒醒，我们打车回去了。”
回应他的是少女不情愿的嘤咛声。
他耐心地哄诱，“宝贝，醒醒。”
从来未听过的称呼，周则言从混沌的中清醒了一点，她有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，“你刚刚喊我什么。”
“我说，懒猪，醒醒。”
果真的是应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，她伸手拧了下林砚屿的耳朵，反击，“你才是猪。”
少年抽气一声，“痛！”
“痛死你，谁让你乱说话。没人告诉过你，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吗？”她用力拍了下少年的肩膀，“放我下来。”
林砚屿闻言弯下身子，想起刚刚周则言说要走路回去的要求，“还走路回去吗？”
酒精己经被身体给分解，周则言此刻从醉酒的状态切换成了微醺。
“不了。”
林砚屿掏出手机，“那我打车了。”
周则言视线瞥到少年的手机，看到他裂开的屏幕，“手机摔啦？”
林砚屿摁着屏幕的手指一顿，神色意味不明，他眉眼轻佻，看向始作俑者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少女的迷茫的神色，呈现在他眼前，林砚屿又笑了，“等你清醒了再来问我吧。”
他很期待，周则言想起真相后的反应。
计程车停在小区门口，周则言看了眼时间，凌晨西点。
“我过去你那里睡吧。”
林砚屿睨了眼她，“可以是可以，但是你没有换洗的衣服了。”
上次留宿过后，周则言全都带回了。
周则言硬着头皮回答，“我不洗澡不行吗！”
“你受得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行。”说完，林砚屿扯过自己的衣领闻了闻，嫌弃地皱了皱鼻子，“反正我要洗澡。”
对于有着洁癖的周则言来说她不可能不洗澡的，但是让她在林砚屿的这里挂空挡也是不可能的，一想到这里，脸上的热意显著。
像个气急败坏的小猫似的，对着林砚屿哈气，“我自己会有办法的！”
说话的语气那就一个坚定。
“哦。”
似乎想到了什么，林砚屿的视线挪向远处，手指不自然地擦了下鼻尖。
上了二楼，林砚屿刚要踏进卧室，就被周则言推搡，“我要在这里洗。”
林砚屿无奈开口，“那我也要拿衣服。”
“哦哦。”
两个人一起进门，林砚屿刚走到衣柜，周则言就催促，“快点，拿完衣服就出去。”
少女理所当然的语气，好像此刻像在自己的家一样。
林砚屿拿了衣服，斜靠在衣柜前，双手交叉在胸前，姿态散漫极了，嘴上事事有回应，“好咧，我的大小姐，这就滚出你的房间。”
等林砚屿离开卧室，周则言就开口，“我锁门了喔。”
“嗯。”
周则言拿着宽大的黑T走进了浴室。
温热的水淋在身上，疲倦和醉意都在顷刻间消弭干净。
水珠从胸前落下，她探手拿过沐浴露，目光落在熟悉的包装瓶上，怪不得他身上的香味那么亲切，原来是跟她用了同款沐浴露。
思绪一转，两个人用同一款沐浴露，是不是有些暧昧了。
但是周则言却没意识到，自己出现在他的浴室里的这种情况才是最暧昧、最致命的。
套上黑T，周则言默默拿起吹风筒，将自己湿哒哒地贴身衣物吹干。
林砚屿经过卧室时，听到了嘈杂的声响，手指在门背上敲了敲。
门外，响起了少年清冽的声音，“家里有烘干机。”
周则言没听清，关掉吹风机，手提着湿淋淋的衣物走出浴室门口，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
林砚屿好脾气地重复一遍，“家里有烘干机。”
周则言神色一顿，她怎么没想到，真的蠢到家了。扭头环顾了一圈，没看到烘干机的身影。
“在哪？”
“在洗衣房。”
周则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，自己现在也不能就这样出去啊。
林砚屿似乎懂的她的顾虑，“我先回房间，你等会自己随便找条裤子穿上，自己再出门吧。”
“好。”
周则言佯装镇定回应，实际上耳边红的滴血了。
衣物放进了烘干机，周则言快步跑回房间，锁门，然后动作敏捷地倒在床上，床单上弥留味道瞬间将她包围住。
在眼睛闭上的前一秒给郭闵敏报了平安，还想回一下林砚屿的信息，就这样握着手机睡着了。
客房。
林砚屿看着手机屏幕上闪过对方输入中...这行字，却等不到任何一条周则言发出来的信息。
大概猜出来，她肯定抱着手机睡着了。
于是把手机放到床边，闭上眼睛，也沉浸在梦乡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