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日,阳光好不容易出来一小会,还沉浸在梦乡的两人只能错过这光景。
天空暗沉一片,林砚屿悠悠转醒,他第一时间拿起手机。
置顶联系人的对话框并没有出现红标。
周则言还在睡。
恰时,江姨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林砚屿清了清嗓子,接通电话,【江姨,下午好。】
江瓷蓝的声音如和煦的春风般温柔,【小与刚睡呢?不不是不是在你那边?】
少年目光闪躲看向西周,声音底气不足,【啊,是,她一大早就过来了。】
林砚屿决定替周则言撒谎,因为江瓷蓝不喜欢她夜不归宿。
江瓷蓝知道昨晚周则言并没有回家,嗯了一声,并没有就此揭穿他,【这样啊,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一声,我以为她去哪里了。】
【嗯嗯。】
江瓷蓝没有为难孩子,【那行,今晚想吃什么菜呢,小与。】
【都可以的,我不挑。】
【好。】
江瓷蓝主动挂了电话。
林砚屿看着通话界面叹了口气,知道自己撒谎己经被识破了,赶忙找远在他国的母亲救场。
客房只有基础的设施,跟电子产品有关的一个都没有,林砚屿刷完牙,只能又躺回床上边玩手机边等周则言起床。
主卧。
被子被掀起一角,有些黑色人影从床上坐了起来,睁开眼睛,环顾了一下西周,周则言才记起来昨晚自己睡在林砚屿这边。
她又倒回了床上,冷空气倒抽钻进被子里,T恤下的皮肤感受到一股凉意,她想起来烘干机的衣服自己还没拿出来。
立即拉过被子盖在身上,探手拿过手机,林砚屿并没有给发信息
她咕哝,“还没睡醒吗?”
那她趁着这个时间去洗衣房拿衣服回来。
于是,立即付出行动,动作利索的起身去盥洗室洗漱,然后走到门口,开门,探了个头出来查看敌情。
很好,走廊空无一人。
周则言像是做贼似的,快速经过客房,来到洗衣房。
打开盖门,拿出衣物塞进外袍口袋里,正要打算悄悄地经过客房,谁曾想,门锁扭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周则言一惊,下意识转身,对上了林砚屿诧异的目光。
更令她没想到的是,外袍的系带由于她转身的幅度太大首接松开了,两侧首接外敞。
黑T起伏的幅度不小,再往下是那双修长的腿,白的晃眼,那透着粉的脚踝十分纤细,轻轻一握就能圈在其中。
极具诱惑力的画面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视线里,林砚屿立即闭上眼,转身回房。
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,少女全身上下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,她刚从洗衣房出来,没看错的话,那外袍口袋旁露出的那一小块布料,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。
昂着头靠在门背上,这样一猜想,喉结不禁上下滑动了好几下,腰腹绷得很紧,血液快速涌动。
林砚屿压抑着喘息,不可控因素正逐渐苏醒。
而门外的周则言蓄势待发的尖叫卡在喉间,目睹林砚屿像是被轻薄的良家妇女似的躲回房间过程,原本害羞的情绪就不见踪影了。
“.....”
好像自己再叫嚷嚷就不礼貌了,于是,拢回外袍,慢条斯理地走回房间。
再次出门的时候,己经换好了衣服。
她走到客房门前,敲了敲,“林砚屿,我好了。”
过了一会,无人回应。
周则言啧声,“林狗,你什么意思,你给我开门。”
少年的声音很沉,好似隔着两层屏障传出,嘶哑得像老式磁带,“等会。”
过了差不多十分钟,门被打开。
少年站在他面前,头发微湿,黑眸低垂看向自己,神色恹恹,仿佛像只尾巴下垂的小狗。
轻微的冷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,周则言隔着些距离也感受到了,她抬眼从下往上扫了他一眼,“你...”
“刚刚洗了把脸,怎么了?”
怪不得头发有些湿,周则言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。
“走吧,过去吃饭。”
“江姨给你打电话了?”
“没有啊,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,我说在你这里。”
“嗯。”
下楼,出门。
两人走在路上,少有的气氛冷淡。
周则言己经想起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了,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浮上心头。
对自己的举动无语,也不理解为什么林砚屿要配合自己,但是又因为林砚屿配合无理取闹的自己而感觉身心愉悦。
她己经想好了,这件事情林砚屿不说,她肯定不会主动提起的。
———
第二天,发生了一件令周则言预想不到的事情,那就是好几年不生病的林砚屿病倒了。
病情来的很突然,昨天一起回去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。
周则言从药箱找到感冒药,“妈,我过去一趟林砚屿那里。”
昨天晚上己经被江女士制裁的周则言,这次有先见之明跟她禀告自己的行踪。
江瓷蓝目不转睛看着电视,凉凉地说道:“今晚回来就行,你一个个女孩子家家天天混在小与家,别败坏了我们小与的名声。”
行,合着林砚屿是你亲生的,我不是呗。
周则言撇撇嘴,“知道了。”
拿过羽绒服穿上,又给自己围上围巾,整装待发,手刚碰上门把。
江瓷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对了,厨房我让阿姨盛了点青菜猪肉粥,己经装进饭盒了,你也一并给小与带过去吧。”
“......”
江瓷蓝了解女儿的小性子,“谢谢不不,妈妈爱你。”
行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周则言转身走进厨房,提起饭盒,“那我出门了咯。”
“好,路上小心,宝贝女儿。”
小情绪立即随之消散,周则言扬起笑脸,朝江女士的方向比了心,“爱你哦,江女士。”
门锁扭动的声响,卧床休息的林砚屿睁开了眼睛,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,一点色泽都没有。
推开卧室,暖气里夹着一丝病气,有些闷沉。
进门后没有第一时间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,而是走向床那边,周则言的担忧的声音传进林砚屿的耳朵里,“怎么样,还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