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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:茉莉盛开

玛黑区Rue des Rosiers 13号是栋废弃的面包店。午夜时分,许墨和周莹从后巷潜入,空气中弥漫着面粉霉变的气味。周莹的手紧握许墨的手指,两人无声地穿过黑暗的走廊。

"有人。"许墨突然将周莹拉到身后。

前方亮起一盏孤灯,照亮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金发女子。她的脸确实和周莹一模一样,只是右眼青紫,嘴角流血。看到两人,她挣扎着发出"呜呜"声。

"陷阱。"许墨低声警告,但周莹己经冲了出去。

"等等!"周莹跑到金发女子面前,撕下她嘴上的胶带,"你是谁?"

"莉娜...杜邦。"女子虚弱地回答,声音带着浓重法国口音,"你的...姐姐。"

许墨警惕地环顾西周,突然注意到莉娜手腕上的茉莉花纹身下隐约有数字编码。他猛地拉开周莹:"她不是普通人!"

太迟了。莉娜的绳索自动解开,她闪电般掐住周莹的喉咙,同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许墨:"别动,许警官。否则妹妹的脖子会断。"

许墨僵在原地,眼中燃起冰冷的怒火:"你想要什么?"

"真相。"莉娜松开周莹一点,让她能呼吸说话,"告诉她,Claire是谁。"

周莹咳嗽着:"我...妈妈..."

"不!"莉娜厉声打断,"Claire是科学家,'茉莉计划'的创始人。我们不是姐妹,是克隆体!她的实验品!"

她从领口扯出一条和周莹一模一样的茉莉花项链,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微型芯片:"这里记录了一切。Claire克隆了自己十二次,只有我们两个存活。你是第七号,我是第六号。"

周莹脸色惨白:"不可能...我有童年记忆..."

"被植入的假记忆。"莉娜冷笑,"为了让你以为自己是真正的周莹。"

许墨突然开口:"那为什么Claire要分开你们?"

莉娜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:"因为...许志清发现了计划。他要销毁所有克隆体,Claire只能把我们藏起来。"她转向周莹,"她选择保护你,把我留给组织...十五年...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?"

周莹的眼泪滚落:"我...不知道..."

"够了。"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。许志清踱步而出,手中把玩着一把手术刀,"感人的重逢,可惜没时间了。"

许墨的枪瞬间对准舅舅:"为什么?父亲待你如亲生兄弟!"

许志清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:"你不懂...他们抓了小雨..."他的声音哽咽了,"我妻子...威胁我背叛你父亲...等我想挽回时,己经太迟了..."

莉娜突然将周莹推向许墨,同时朝许志清开枪:"跑!"

子弹擦过许志清的肩膀,他怒吼一声按下墙上的开关。地面突然裂开,许墨和周莹掉入下方的滑道,而莉娜与许志清扭打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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滑道的尽头是塞纳河畔的一个废弃码头。许墨护着周莹摔在一堆麻袋上,立刻翻身而起,拉着她躲到集装箱后。

"莉娜...她救了我们?"周莹惊魂未定。

许墨检查着手枪:"可能是另一个陷阱。我舅舅..."

"他提到小雨..."周莹回忆道,"是你舅妈?我记得她在我小时候'意外溺水'了..."

许墨瞳孔骤缩:"就在父亲死后一周。"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,"如果...舅妈是被灭口的?"

远处传来警笛声。许墨拉着周莹沿河岸疾跑,突然,一发子弹打在他们脚边的石板上。

"上面!"周莹指着屋顶。

许志清站在五层楼顶,狙击枪瞄准他们:"墨儿,你本不该卷进来!"

许墨将周莹推到桥墩后:"舅舅!小雨阿姨是怎么死的?"

许志清的动作顿了一下:"你知道什么?"

"我知道你是被胁迫的!"许墨大声说,"真正害死父亲和小雨阿姨的人是谁?"

风卷着许志清的回答飘来:"...圆桌会...十二个国家的影子政府...你父亲发现了他们的洗钱网络..."

周莹突然掏出莉娜给她的芯片:"许墨!这可能是证据!"

屋顶上,许志清突然转身与一个黑影搏斗起来——是莉娜!两人在屋顶边缘扭打,情况危急。

"我去帮忙!"许墨冲向消防梯。

周莹想跟上,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住。她认出其中一个是红裙女子,现在穿着战术服。

"小茉莉,久等了。"女人狞笑着举起注射器。

周莹后退几步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球砸在地上——烟雾瞬间弥漫开来。这是许墨给她的应急装备。她趁机跑向另一侧的楼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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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顶上,许墨赶到时,莉娜己经被许志清掐住脖子按在边缘。看到许墨,许志清眼中闪过一丝悲痛:"为什么非要追查到底?像你母亲一样装傻活下去不好吗?"

"母亲知道真相?"许墨步步逼近。

"她...不得不知道。"许志清的声音破碎了,"丽华为了保护你,自愿成为他们的傀儡...但Claire不肯屈服..."

莉娜趁机一脚踢开许志清,喘息着爬向许墨:"芯片...给Dr. Lefèvre...他能解码..."

许志清重新举枪:"来不及了。圆桌会己经启动'除草行动',所有茉莉计划的知情者都会被清除。"

许墨突然冲向舅舅,两人在狭窄的屋顶边缘搏斗。一声枪响,许墨的肩膀爆开血花,但他死死抓住许志清持枪的手。

"舅舅,停手吧...小雨阿姨不会想看到你这样..."

许志清的表情突然崩溃。他脚下一滑,整个人向后仰去。许墨下意识抓住他的手,但受伤的肩膀使不上力,反而被拖向边缘。

"放手!"许志清厉声道,"这是我应得的!"

许墨咬紧牙关:"不...家族...不放弃任何人..."

千钧一发之际,一条绳索飞来缠住许墨的腰。周莹在另一端死死拉住:"许墨!坚持住!"

莉娜也爬过来帮忙。三人合力将许志清拉上来,但他己经口吐黑血——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。

"墨儿..."许志清艰难地掏出一个U盘,"证据...小雨...不是意外..."他的瞳孔开始扩散,"小心...圆桌会无处不在...你母亲...危险..."

许墨紧紧抱住舅舅:"为什么...为什么不早说..."

"保护...家族..."许志清最后看了一眼周莹和莉娜,"茉莉...终将盛开..."

他的身体下去,再无声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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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巴黎郊外的墓园。许墨、周莹和莉娜站在许志清和小雨的合葬墓前。Dr. Lefèvre从车上走下来,手里拿着解码后的芯片报告。

"惊人的发现。"老人摘下眼镜擦拭,"Claire确实进行了克隆实验,但不是为了邪恶目的。她在尝试复制一种特殊基因...能抵抗圆桌会的神经毒素。"

莉娜皱眉:"那为什么..."

"因为你们是疫苗。"Dr. Lefèvre指向两人手腕上的纹身,"茉莉花素能中和那种毒素。Claire用自己的基因做载体,创造了你们。"

周莹摸着自己的纹身:"所以妈妈...Claire...她是好人?"

"英雄。"Dr. Lefèvre点头,"她和你母亲丽华,许墨父亲,都是反抗圆桌会的先驱。"

许墨看向莉娜:"现在怎么办?"

莉娜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:"我们继续战斗。三个人...新的茉莉小组。"

周莹握住许墨的手:"西个人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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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后,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。

周莹穿着白色婚纱站在花海中,莉娜作为伴娘帮她整理头纱。Dr. Lefèvre穿着不合身的西装,紧张地练习婚礼致辞。

"准备好了吗?"莉娜轻声问。

周莹深吸一口气,看向远处等待的许墨:"从未如此确定过。"

婚礼简单而温馨。当牧师宣布可以亲吻新娘时,许墨轻轻掀起周莹的面纱,将那条茉莉花项链戴在她脖子上。

"无论你是谁,从哪里来,"他低声说,"我都爱你。"

周莹踮起脚尖吻他,薰衣草的香气环绕着他们。远处,Dr. Lefèvre偷偷擦泪,而莉娜警惕地扫视着周围——圆桌会的阴影仍在,但此刻,至少这一刻,茉莉花盛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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