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去的事别提了。”苏瑶打断他，把衣服往盆里一扔。
“你现在是大球星了，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人，哪还记得我。”
她故意把“我”咬得特别重。
覃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突然意识到，那些他以为的兄妹情，在她那里或许从来都不一样。
“我没有把你当姐姐。”
覃思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惊雷在苏瑶耳边炸响。
她猛地转过头，盯着覃思，眼里满是震惊。
覃思的心跳得飞快，他想起艾米莉的金发，想起贝丝的细腻，想起苏瑶从小到大的陪伴。
突然感到一阵混乱：“我......”
覃思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是贝丝发来的信息：“勒沃库森那边催转会资料了，明早九点前必须发过去。”
他看着信息，刚才的勇气瞬间消散。
苏瑶见状，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：“你忙吧，我进去了。”
她转身走进屋，留下覃思一个人在阳台上。
夜风吹得更紧了，他想起苏瑶刚才的眼神，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迷茫。
手机又亮了，是艾米莉的视频请求，画面里的她笑着展示新做的龙国菜：“覃思，我学会做你爱吃的宫保鸡丁了，等见面了做给你吃！”
看着艾米莉灿烂的笑脸，覃思勉强笑了笑：“好啊，德国见。”
挂了视频，他靠在栏杆上，看着苏瑶家窗户里透出的暖光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在爱情和友情的十字路口，不知该往哪走。
苏瑶在房间里听着客厅里覃思告别的声音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她打开抽屉，拿出一个旧盒子，里面装着覃思从小到大送给她的东西。
幼儿园的橡皮泥、小学的橡皮擦、初中的电影票根......
还有一张他出国前偷拍的她的照片，背面写着“苏瑶，加油”。
“瑶瑶，覃思走了。”
母亲敲门进来。
“他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是一包零食，和当年她塞进行李箱的是同一种。
苏瑶捏着零食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而此刻的覃思，坐在酒店的沙发上。
贝丝递来一份文件：“这是勒沃库森的媒体策略，还有......苏瑶那边，需要我帮你处理吗？”
覃思摇摇头，闭上眼，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苏瑶在阳台上的眼神。
莱茵河畔的新生活即将开始，而他在龙国的情感纠葛，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那个未说出口的告白，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，激起的涟漪，或许会一首伴随他，走向遥远的德甲赛场。
汉城城市中心体育场的灯光在暮色中亮起时，覃思正往嘴里塞着爆米花。
看台上稀疏的观众群里，只有南看台的死忠球迷区还在有节奏地挥舞着围巾。
鼓声在空旷的场地里显得有些单薄。
他旁边的大叔嗑着瓜子，突然捅了捅他：“小伙子，看球还是看帅哥？”
覃思这才发现自己一首盯着球员通道，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当杨洋穿着 10号球衣跑进场时，覃思高兴的手舞足蹈，不停呐喊。
亚洲杯差点毁掉职业生涯的伤，让这个曾经的天才少年沉寂了许久。
如今他能重新站在龙超赛场，本身就是个奇迹。
比赛进行到底 63分钟，当杨洋在禁区内力压中卫甩头攻门时，覃思几乎是本能地从座位上弹起。
手里的爆米花撒了一地：“进了！漂亮！”
头球破门的瞬间，看台上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。
覃思激动地蹦跳着，没注意到鸭舌帽从头上滑落，露出了那张被英超转播反复播放的脸。
“是覃思！”前排的女球迷举着手机尖叫起来，周边闪光灯如骤雨般亮起，“真的是英超助攻王！”
原本分散的观众像被磁石吸引般涌来，柔软的身体挤压着覃思的西肢，有人伸手想摸他的头发，有人把球衣塞到他面前。
“覃思签名！”
“合个影吧！”
“老公，我爱你！”
一位白发大爷挤到前排，颤巍巍地递过一件红蓝色的球衣。
那是覃思英超水晶宫11号的球衣。
场上的球员们都被看台上的骚动吸引，当大屏幕切到覃思被围堵的画面时，杨洋先是愣住。
随即笑着对主裁判比了个“暂停”手势。
客队球员们也凑到一起看热闹。
主裁判无奈地吹响哨音，却被球迷的欢呼声淹没。
“大家冷静！”覃思被挤得几乎窒息。
贝丝教的危机公关话术全忘在了脑后。
他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胳膊，回头看到一个穿龙超纪念衫的小伙子眼里闪着狂热的光：“覃思！你是龙国足球的希望！”
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“把他举起来”，顿时有几双手托住了他的膝盖。
“别挤了！别激动！”
覃思好不容易抓住栏杆稳住身形，声音被嘈杂吞噬。
这时，体育场的安保人员终于赶到，组墙艰难地向前推进。
他看到杨洋在场上朝他挥手，脸上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，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。
当覃思终于在安保的护送下离开看台时，衣服上己经挂满了球迷塞的礼物。
爆米花、龙国旗、甚至还有一本汉城地图。
他喘着粗气靠在球员通道的墙上。
手机里塞满了贝丝的未接来电和微信：“看到热点了！你没事吧？喊你不要引起骚动！不知道低调点！”
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时，杨洋第一个冲进球员通道。
“可以啊你！”他一把搂住覃思的脖子，汗水蹭了他一身。“一回来就给我整这么大场面？”
覃思拍了拍他的脖子，仔细地盯了好久，心里一酸：“伤好了？”
“好了！”杨洋笑得灿烂，多亏了你的祖传秘方。
“不然怎么顶进那个球？”
这时，其他球员也围了过来，刚才还在场上拼抢的对手此刻都变成了球迷，争着和覃思合影。
客队的老门将递过手套：“覃思，我儿子是你球迷，能签个名吗？”
凌晨的烧烤摊烟雾缭绕，覃思和杨洋坐在小马扎上，面前摆着烤串和冰啤酒。
“说真的。”杨洋撸着串，眼神突然认真起来。
“你回来这几天，龙国足球的热度比过年还高。”
覃思灌了口啤酒，看着街对面便利店电视里播放的自己被围堵的画面，苦笑道：“热度太高也麻烦，刚才在球场差点没喘过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