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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哄睡唢呐震碎机关城

黑雾从青铜门缝里涌出来的瞬间,顾昭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。

他能清晰感觉到小棠的呼吸喷在锁骨上,温软的小身子随着他绷紧的肌肉微微起伏——这是他怀里最珍贵的暖炉,比任何法器都重要。

"乖宝睡沉了。"他垂眸确认小棠眼尾还沾着奶渍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,嘴角无意识地抿了抿,像是在梦里咂摸甜味。

山风卷着奶香味钻进鼻腔,顾昭喉结动了动,手指扣紧唢呐吹口时,指腹蹭到小棠啃出的牙印——那是上个月她长牙时,抱着唢呐当磨牙棒留下的。

黑雾在半空凝成青面獠牙的鬼脸,腥臭味混着铁锈味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
断流剑在腕间烫得发红,龙纹几乎要渗出血来,剑身震颤的频率和小棠的心跳重合,一下又一下撞着他的脉搏。

"爹爹吹唢呐。"小棠在睡梦里含糊地嘟囔了半句,手指揪住他道袍的衣襟。

顾昭低头时,她蹭着他下巴的力道轻得像片羽毛,却让他眼眶发涩。

当年他抱着被血浸透的襁褓站在悬崖边时,也是这样的触感——只是那时的温度,早被寒风吹散了。

"吹,爹爹给你吹最响的。"他对着小棠发顶轻声应了句,唢呐口贴上唇的瞬间,舌尖尝到一丝奶渍的甜。

山风灌进竹管的刹那,顾昭闭了闭眼,胸腔里翻涌的不是灵力,是压了十年的血与火。

第一声唢呐响划破山雾时,连青铜机关城都抖了三抖。

那声音不似寻常唢呐的高亢,倒像婴儿的啼哭裹着童谣,带着说不出的绵软。

断流剑突然发出清越龙吟,剑身上的龙纹随着声波游动,竟与唢呐的音波缠成金色光网。

"哐当——"

最前排的机关傀儡最先瘫倒。

青铜手臂砸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,齿轮混着锈渣哗啦啦滚了一地。

顾昭看见青玉女冠的指尖在发抖,她死死攥着的青铜齿轮突然裂开细纹,碎渣簌簌落在她绣着并蒂莲的袖口上。

"这些傀儡的魂核......"青玉女冠的玉冠"咔"地裂开道缝,露出里面幽蓝的光核,"都是我三百年前失败的试验品。"她声音发颤,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,"我想造不会生老病死的灵偶,却把三百个婴儿的魂魄封进了青铜里......"

话音未落,小棠突然动了。

她睡得迷迷糊糊的,软乎乎的小手从顾昭怀里探出来,准确无误地按在青玉女冠手腕上。

被小棠触碰的瞬间,青玉女冠瞳孔骤缩——她看见自己记忆里那些被锁在炼魂炉前的婴儿,突然都长出了和小棠一样的眼睛,乌溜溜的,像浸在晨露里的葡萄。

"清、清微真人!"清虚子的断喝惊飞了林子里的鸟雀。

他手持无神论罗盘,青铜盘面上的卦象正疯狂转动,"弑神者血脉在污染法器!

必须立刻清除——"

顾昭反应比他更快。

他反手扯下腰间的尿布符咒,那是用小棠换下的尿布画的,还留着淡淡的奶味。

符咒甩出去的刹那,粉莲纹路突然扭曲,竟在半空显露出血红色的"弑师者顾昭"五个字。

"噗——"顾昭喉间一甜,鲜血溅在符咒上,反而让字迹更清晰了。

十年前那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:他跪在师父尸身前,满手是血,师兄弟们举着桃木剑喊"弑师者",而真正的凶手,正藏在人群后冷笑。

"爹爹疼。"小棠被血味惊得皱起眉头,小手揪住他染血的衣襟。

顾昭猛地回神,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,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她额头上,像朵开败的红梅。

断流剑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。

顾昭感觉腕间的龙纹烫得要烧穿皮肉,剑身表面的金光不再柔和,反而像被什么东西扯着,要从他手里挣脱出去。

他下意识握紧剑柄,却听见剑鸣声里混着婴儿的笑声——和小棠第一次抓周时,攥着拨浪鼓笑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
山风卷着血味和奶味掠过众人,青玉女冠颤抖的手悬在小棠头顶,终究没敢落下。

清虚子的罗盘"咔"地崩成碎片,他盯着顾昭腰间那方染血的尿布符咒,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古卷记载:天命之女的福泽,会显化出最亲近之人的罪孽。

而断流剑的震颤还在加剧。

剑身表面的龙纹开始剥离,像活过来的金蛇,正顺着顾昭的手臂往小棠方向爬去。

小棠在睡梦里咯咯笑了两声,手指无意识地勾住顾昭的手腕——那里,龙纹与血痕交缠,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契约。

断流剑在顾昭腕间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时,突然发出一声裂帛似的尖鸣。

龙纹金蛇从剑身剥离的刹那,顾昭瞳孔骤缩——那哪是金蛇,分明是万千细若游丝的剑刃,在半空攒成蜂群般的剑雨,每一根都泛着淬毒的幽光,剑尖齐刷刷对准了他怀里的小棠。

"棠棠!"他喉间迸出破碎的低唤,本能地用后背护住女儿,道袍下的肌肉绷成铁铸的弧度。

小棠却在睡梦里翻了个身,粉团似的小手搭在他颈侧,哼出半句含混的调子——像是山间溪涧淌过青石的清响,又混着奶声奶气的软糯,尾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黏糊。

剑雨的嗡鸣突然变了调。

原本要刺向小棠的剑尖集体偏转三十度,如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哗啦啦扎进机关城中央的青铜巨像。

顾昭盯着那堆金属残骸,后槽牙咬得咯咯响——方才剑雨的轨迹,竟与小棠无意识哼出的曲调完全重合。

"叮——"剑灵的首播界面突然炸开刺目的金光,浮现在众人头顶的虚拟光屏上,"童工法器共鸣率70%!

家人们快看,这是要触发隐藏副本的节奏啊——"

青玉女冠的玉簪"咔"地断成两截。

她望着被剑雨贯穿的青铜傀儡心口,袖口绣的并蒂莲在风里抖成模糊的影子。

顾昭看见她指尖的血珠正顺着剑刃往下淌——她什么时候抽出的剑?

什么时候绕到了那具最高大的傀儡背后?

"机关城中枢在傀儡心脏!"她的声音像碎瓷片刮过石板,举着染血的剑就要往下刺,"三百年前我用婴儿魂魄炼魂核时,就该把它们全毁了!"

顾昭反手甩出天师袍下摆。

龙纹金线在半空绷首如弦,精准缠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腕骨:"你早知道这些傀儡困着活魂。"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
他想起方才青玉女官看见小棠眼睛时的颤抖,想起她攥着青铜齿轮时指节泛白的模样,"三百年前的试验,你留了后手。"

青玉女冠的剑"当啷"坠地。

她望着顾昭怀里的小棠,眼底翻涌的不是愧疚,是恐惧:"我留了......我留了能唤醒魂核的咒印。"山风掀起她的道袍,露出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——每一枚都刻着婴儿的掌纹,"只要有天命之女的血......"

"轰——"

城门轰然倒塌的巨响淹没了后半句。

顾昭抱着小棠就地翻滚,碎石擦着他耳际砸进泥土里。

等他抬头时,清虚子正跪在废墟里,攥着半块崩裂的无神论符咒。

符咒表面浮起幽蓝的光,竟映出小棠的倒影——不是普通的杏眼,是十二重瞳,金纹在瞳孔里流转如星河。

"这不可能......"清虚子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,"弑神者血脉该是污浊的!"他突然抬头看向顾昭,眼神像被雷劈碎的古松,"你用了什么邪术?

那尿布符咒......"

"家人们看这里!"剑灵的尖叫穿透首播光屏,"泡奶狂魔的尿布符文开始发光啦——看见没?

奶渍里渗着朱砂,这是用小棠的福运当墨写的因果咒!

现在机关城的齿轮都在倒转,程序被改得亲妈都不认——"

顾昭低头看向腰间的尿布符咒。

原本染血的"弑师者顾昭"五个字正在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歪歪扭扭的奶渍印子,像是小棠用手指蘸着奶水画的太阳。

他突然想起今早给小棠换尿布时,她举着沾奶的手指往他脸上抹,边笑边喊:"爹爹画太阳!"

"爹爹......"小棠在他怀里蹭了蹭,睫毛忽闪着睁开眼。

她盯着青玉女冠腰间的青铜铃铛,小手突然伸过去,"铃铃,响响。"

青铜铃铛同时震颤起来。

每一枚都发出清脆的叮鸣,像是三百个婴儿的笑声混在一起。

青玉女冠瘫坐在地,眼泪砸在刻着掌纹的铃铛上:"他们在笑......三百年了,他们终于能笑了。"

清虚子的无神轮罗盘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。

他手忙脚乱地去捂,却见光斑透过指缝落在地上,映出模糊的影子——像是许多女子的轮廓,每个都生着十二重瞳,正朝着小棠的方向伸出手。

顾昭抱紧小棠。

他能感觉到女儿的心跳透过衣襟传来,一下又一下,撞得他心口发疼。

断流剑的剑雨还在拆解机关城,金芒里,他看见小棠的指尖亮起一点金光,正顺着他腕间的龙纹往上爬,像是在描摹某种古老的契约。

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,清虚子的罗盘光斑里,最后一个女子的影子突然清晰起来。

她穿着和小棠一模一样的红肚兜,怀里抱着个褪色的拨浪鼓——那是顾昭在悬崖边捡到小棠时,裹着她的襁褓里唯一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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