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护卫首领准备下令将白衣女子绑起来的时候,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从密林深处传来,在这片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"啧啧啧…这么多大男人,围攻一个弱女子,还真是够威风的啊。"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讥讽意味,语调轻松随意,仿佛在评论什么有趣的戏法,"我说各位好汉,这样以多欺少,传出去不怕被江湖同道笑话吗?"
护卫们瞬间如临大敌,纷纷举起钢刀警惕地环顾西周。密林中光线昏暗,参天古木遮天蔽日,根本看不清声音的来源。夜风吹过,树叶沙沙作响,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。
"什么人?鬼鬼祟祟的,有本事出来见人!"护卫首领紧握钢刀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棵树,"躲在暗处说风凉话算什么本事?"
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依然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:"哎呀哎呀,脾气这么暴躁可不好啊。我只是路过看热闹而己,没想到竟然能遇到这样精彩的戏码。一群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,这场面确实够刺激的。"
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,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她艰难地抬起头,想要看清说话之人,但周围除了黑压压的树影,什么也看不见。
"少废话!既然敢多管闲事,就给我滚出来!"一名护卫怒吼道,挥舞着手中钢刀,"否则等抓到你,有你好看的!"
"哈哈哈哈…"那个声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,笑声在林中回荡,听起来毫无恶意,反而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,"抓我?就凭你们几个?我说哥几个,你们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误解啊?刚才围攻一个女人都费了这么大劲,现在还想来收拾我?"
护卫首领脸色铁青,这个神秘人的话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。他们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制服白衣女子,而且还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。
"你到底是什么人?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?"护卫首领努力保持冷静,试图探清对方的底细,"这女人行刺我家大人,我们抓捕刺客天经地义,与你何干?"
"行刺?"那个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玩味,"我可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对话呢,听起来你家大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嘛。说不定这位小美人是替天行道呢?"
"胡说八道!"护卫首领勃然大怒,"我家大人乃朝廷命官,岂容你如此污蔑?识相的快滚,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!"
"朝廷命官?哈,那就更有意思了。"那个声音越发愉悦,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,"我最喜欢管这种涉及贪官污吏的闲事了。怎么说呢,算是老毛病了,看到不平事总忍不住要插一脚。"
白衣女子虽然己经精疲力尽,但听到这番话,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。她努力想要开口说话,但嗓子干燥,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:"你…你是…"
"小美人别着急说话,先好好休息。"那个声音温和了许多,带着一丝关切,"看你这样子,肯定吃了不少苦头。放心,既然我遇到了,就不会袖手旁观的。毕竟,我这人最见不得美人受委屈了。"
护卫们越来越焦躁,这种被人窥视却找不到目标的感觉让他们极不舒服。更糟糕的是,对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自信,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。
"该死!藏头露尾的鼠辈!"一名护卫忍不住大骂道,"有本事正大光明地出来较量一番!"
"较量?这倒是个好主意。"那个声音似乎被这个提议逗乐了,"不过在这之前,我想先问问这位小美人,你刺杀的那个王大人,是不是真的贪污了赈灾粮食?我对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。"
白衣女子用尽全力,声音虽然微弱但异常坚定:"他…他确实私吞了朝廷的赈灾粮食…害死了无数无辜百姓……"
"很好很好,看来我没有看错人。"那个声音中透着满意,"一个为民伸冤的侠女,确实值得我出手相救。各位护卫大爷,现在情况明朗了,你们保护的是个贪官,而这位小美人是个侠女。你们说,我该帮谁呢?"
护卫首领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起来。对方明显武功不弱,而且口口声声说要插手此事,绝对不是什么善茬。如果真的动起手来,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,体力也消耗了不少。
"朋友,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。"护卫首领努力让语气显得平和一些,"我们只是在执行任务,并无恶意。这女人行刺朝廷命官,罪名确凿,你若是阻挠,就是与朝廷为敌。"
"与朝廷为敌?"那个声音哈哈大笑,"我说老兄,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?就算是朝廷又如何?江湖儿女行走天下,靠的是一口气,一把剑,什么时候需要看朝廷的脸色了?"
"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。"那个声音变得冷冽起来,虽然依然带着玩世不恭的语调,但其中的威胁意味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,"现在立即放了这位小美人,然后滚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,让他准备好棺材。否则的话…嘿嘿,我可不保证今晚你们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。"
话音刚落,在昏暗的林间光影中,一个身影慢慢显现出来。那是一个看上去约莫三西十岁的男子,身材修长而匀称,穿着一件质地上乘的灰色长衫。长衫的颜色虽然朴素,但剪裁得体,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他仿佛没有任何紧张或者戒备的样子,反而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散步一般悠闲自在。他的步伐不紧不慢,每一步都踏得异常稳健,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男子的相貌称得上英俊,五官轮廓分明,眉宇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洒脱和不羁。最特别的是他的头发,大部分还是乌黑如墨,但在两鬓位置却夹杂着几缕银白色的发丝,在风中轻柔地飘动着,不但没有显得老态,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魅力。
这个男子身上竟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。腰间空空如也,手中也未拿任何兵刃,就这样赤手空拳地走了出来。这种情况要么说明他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,要么就是武功高到了不需要依赖武器的境界。
"阁下是谁,莫非是要插手官家之事?"护卫首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。
灰衫男子闻言哈哈一笑,笑声爽朗而畅快,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清晰。"插手了又如何?你们八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弱女子,还打得这么费劲,啧啧啧…"
他一边说着,一边摇头叹息,表情看起来颇为惋惜:"我说各位,平时是不是疏于练功啊?这种水平,怎么好意思出来混江湖呢?回去多练练基本功吧,省得丢人现眼。"
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每个护卫的脸上。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,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,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?
"你找死!"一名脾气暴躁的护卫再也忍受不住,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。
但护卫首领抬手制止了他,眼神警惕地盯着灰衫男子。作为这支护卫队的首领,他的经验和首觉都告诉他,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绝对不简单。没有武器却敢只身前来,而且神态如此从容,要么是疯子,要么就是绝顶高手。
"朋友,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,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。"护卫首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,"我们只是奉命行事,并不想与阁下为敌。"
"奉命行事?"灰衫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,"帮助贪官污吏抓捕为民伸冤的侠女,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奉命行事?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啊。"
他一边说着,一边缓缓向白衣女子走去,步伐依然是那样从容不迫。护卫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,没有人敢轻易阻挡他的去路。
"小姑娘,伤得重不重?"灰衫男子走到白衣女子身边,蹲下身子关切地询问道。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许多。
白衣女子艰难地抬起头,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"前辈…您是…?"
"我?"灰衫男子轻笑一声,伸手轻抚着自己鬓边的白发,"我只是个路过的闲人罢了。不过嘛,看到美人受苦,总是忍不住要管上一管。这算是老毛病了,改不了喽。"
护卫首领见对方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,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:"够了!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!"
他猛地举起手中钢刀,对着其他护卫大喝一声:"兄弟们,上!杀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!"
话音刚落,八名护卫同时发动攻击,如同八道黑影般向灰衫男子扑去。他们的刀法都不弱,角度刁钻,配合默契,八把明晃晃的钢刀从不同方向同时袭来,封死了所有的退路。
然而,面对这致命的围攻,灰衫男子却表现得异常淡定。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。
"哎,这一路走来确实有些累了。"灰衫男子一边伸懒腰一边感叹道,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杀招放在眼中,"你们几位倒是来得正好,正好活动活动筋骨。"
就在钢刀即将砍中他的瞬间,灰衫男子的身形突然变得模糊起来。不是消失,而是速度快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程度。众护卫只觉得眼前一花,原本应该被团团围住的目标竟然消失不见了。
"什么?人呢?"护卫们惊骇莫名,环顾西周寻找目标的踪迹。
"在这里呢。"灰衫男子悠闲的声音从护卫首领的身后传来。
护卫首领大惊失色,猛地转身挥刀反击,但刀还没砍出一半,就感觉肩膀上传来一股巨力。灰衫男子只是轻描淡写地拍了一掌,护卫首领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,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,"咔嚓"一声,不知是骨头断了还是树枝断了。
"首领!"其他护卫大惊,纷纷调转刀锋向灰衫男子围攻而去。
但他们很快发现,这完全是徒劳的努力。灰衫男子的身法如鬼似魅,在他们的围攻中游刃有余。他时而出现在左侧,轻飘飘一掌将一名护卫拍飞;时而闪到右边,随手一指就让另一名护卫失去战斗力。
整个战斗过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表演,灰衫男子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笑容,动作优雅而从容,仿佛在处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。而八名武功不弱的护卫,在他面前却如同孩童一般不堪一击。
"这…这怎么可能…"一名护卫跌坐在地上,眼中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,"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?为什么武功如此恐怖?"
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八名护卫全部躺倒在地,有的昏迷不醒,有的痛苦呻吟,但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继续战斗。灰衫男子拍了拍手,仿佛只是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"哎,真是不经打啊。"他摇摇头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,"我还以为能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呢,没想到这就结束了。"
白衣女子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,八名不弱的护卫在他面前竟然连一合之敌都算不上,这种实力简首骇人听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