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都市 > 浮生茶米洞之纵横 > 第5章 魂归那处(5)

第5章 魂归那处(5)

“快跑,我罩着你。”

就在初一放弃抵抗的时候,眼前闪过一条白影,朦胧中耳边听到白猫的叫声。

可是初一再也坚持不住了,感觉意识在不断远离自己,脚犹如千金重,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,噗通一下,先是跪倒继而扑到在地,嘴里嘟囔着:“别管我,你走啊。”

“啊,又是你这个畜生,早看你不顺眼了,你们不是分不开么,行,那你跟你妈去吧。”

若平日里,人要想打猫,基本绝无可能,猫要躲要逃,人是没一点办法。可是今天,白猫没有一丝要逃跑的想法,它在尽可能给初一争取时间,不断扑向章立冬,这样一来,优势劣势完全逆转了。章立冬也很聪明,站着原地等白猫来,哪怕被抓一下挠一下,立刻能换来对白猫的致命一击。

几次过后,白猫己经完全无法攻击,西只小腿抖抖索索站立不稳。

初一模糊视线里,那原本不断闪跃的白色,终于停歇,静止成一片纯净的白色。模糊中仿佛传来一丝微弱的意识:只能陪你到这里啦。

“嘿嘿,我等这这一天很久了,打第一次见,你就那么不待见我,你是只猫啊!是个畜生而己,凭什么你还看不起我,你说啊,说啊。”章立冬狞笑声中夹杂着一锤一锤的击打声,开始白猫还有几声惨叫,后来再无声息,可是锤声仍没有停。

“你才是畜生。”初一眼里不仅仅是鲜血,奋力要支撑起自己,那身体无处不在的疼痛,此时完全被心痛遮蔽,但终又脱力趴倒,失去了意识。

迷糊中,初一觉得有人在踢自己,但身体疲倦的无法睁开眼睛。

“怎么又是你,真是废物。”一个冰冷女性的声音,接着传来脚步踩着地上碎石木片的咯吱声。

“自作聪明,死有余辜。”冰冷的女声又响起。

初一的意识又开始渐渐模糊,但忽觉得有什么在舔自己的脸。

“是白猫么,你还活着?”

初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眼皮,是白狐。

世界再次回归到宁静,感觉身体像是沉向深海,静静的、缓缓的、永无尽头的下坠。

初一做了个长长的梦,梦里混乱的很,各色人物都来串场,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,这些人拉扯争夺着初一,自己只能到处的跑,好不容易躲到别人找不着了,又觉得自己头特别疼,疼的对自己又敲又打,白猫出现了,用脚掌轻抚着初一,一下又一下,初一喊着可以了,白猫就是不停,而且面目变得越来越狰狞,大喊着你这个废物,连我都救不了,我妈妈呢,还我妈妈。

初一惊醒。

西周一片洁白,眯着眼转头看看,发现自己应该是躺在医院里,两眼望着天花板,大脑开始慢慢回忆,突然想要蹦起床来,找面镜子看看自己是谁,却被自己右手勒的生疼,这种疼痛迅速蔓延到了全身,初一这才发现,右手被副手铐铐在床栏上。

病房门被护士打开,见初一醒来,忙回门口说了句,他醒了。

随后,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往病房里张望了下,低头和护士说着什么,护士听后又看了看初一,点了点头,便离开了。两位警官随即走了进来,带上了门,一人坐着面对初一,另一人站着记录。

“姓名?”

“我?嗯,莫~初一?”初一不是很确定。

“你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们,你头部经受过重击,虽然昏迷了三天,但你现在应该只有些脑震荡的轻微症状,怎么,连自己是谁都不肯定么?”

“三天?我在这躺了三天啦。”

“现在是我们问你问题。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么?”

“从哪开始说起?”

“就从到启东开始说吧。”

初一边揉着脑袋,一边回忆一遍叙述,怎么上午到了启东,先去天分工业园区,又去了吕宾村听闲话,再去了章立冬家的别墅。说到章立冬,初一突然变得很激动,大喊着:“这王八蛋人呢,老子一定要弄死你。”

两位警官互相看看,告诉初一不要激动,并让详细说说别墅发生的事。

初一便把自己进了别墅,后被章立冬击晕、被绑,后又二人搏斗,自己再次被击晕的过程说了一遍,在过程中,两位警官不断补充询问些搏斗细节。最后两人互相对了下眼神,站起身来说到:“莫初一,你现在涉嫌故意伤害致死,被我们警方拘留,但鉴于你现在的情况,对你采取保外就医的措施,这段时间如果你想起什么情况想要汇报,可以让护士通知我们,你先休息,我们走了。”

“我?我伤害了谁,又致死了谁,妈的!该抓的不抓,滚!”初一被莫名委屈激怒。

两位警官摇摇头,走了出去。

大概间隔了有十分钟左右,病房的门又被打开,初一见是老秦,顿时觉得救星来了,挣扎着要起来,老秦走向床前抬手示意初一安静,与此同时初一见老秦身后还跟着他一个徒弟。

“老秦你赶快去抓章立冬啊。”

“初一,你先安静下,听我说,”老秦指指身后的年轻警官,“小李你见过,我们现在来是询问有关张丽敏失踪的案件,刚才那两位是调查章立冬死亡案件的,说这些我己经违反纪律啦,你给我小声点。”

“章立冬死了?怎么会啊,谁杀的?”

“现场就你俩,你说呢?”

初一不禁陷入沉思,有些事记得很模糊,甚至都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,但要说章立冬也死在别墅里,那就奇怪了。

“先别管章立冬了,张丽敏失踪你有什么知道的?”

“死了。”初一随口一答,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意识弥留之际,听到和看到的事。

“她死了?你怎么知道的。”老秦看初一还在那出神,拍了下初一的腿,“说啊。”

这巴掌拍得初一嗷嗷惨叫,“唷~老秦,疼死我了,我这是怎么啦?”

初一掀开被单,才发现自己腿上胸前都缠着厚厚纱布。

老秦叹了口气,没说话,小李接过话茬:“我们是第二天一早到现场的,就见你脑袋开了花,腿上后背上插着不少木条,头上的伤倒还好,主要是这些插着的木条造成了大量失血,我们要是再晚到会儿,估计就救不回来你了。”

“继续说张丽敏的事。”老秦白了眼小李。

“张丽敏应该被章立冬害了,应该就在过年那段时候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难道章立冬自己说的?这没用啊,人都死了。”

“张丽敏的尸体应该还在那栋别墅里,找到尸体自然就查清楚了。”

“在哪?”

“可能在别墅一层的水泥隔墙里。”

老秦给小李一个眼神,小李立刻就飞奔出去。老秦起身,欲言又止。

初一看了老秦一眼说:“我知道,你们把它带回来了?”

老秦落寞地点点头,初一想要开口,但什么都说不出口,就对老秦摆了摆手。老秦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出病房。

张丽敏死了,章立冬也死了,白猫也……,突然初一觉得好空虚,他知道白猫发生了什么,只是刻意阻止自己想起,也不想问后事怎么处理,甚至希望白猫从没在自己生活中出现过,那些曾经的画面,都被深深藏匿进记忆最深的角落,但愿不再去触及。

在随后的一个月,情况发生逆转性的发展。

首先,是在别墅隔墙里找到张丽敏尸体,根据死亡时间判断是春节前后,其次,老秦这次玩了命的走访、问询、调监控,进而查明张丽敏和章立冬有地下恋情,再根据当时二人的行动轨迹推断,在春节期间两人别墅内发生矛盾,而后章立冬将张丽敏杀害后埋尸别墅隔墙内,后因初一参与张丽敏的失踪调查,章立冬担心东窗事发企图杀初一灭口,根据现场状况,警方认定二人发生搏斗,结果初一反杀了章立冬。

初一最后被判定为正当防卫,免于刑事处罚。

大难过后,浮生茶米洞店内,初一和老秦二人。

老秦举杯:“来来来,我们先干一杯,庆祝你大难不死。”

初一举起酒杯刚要喝,停顿了下,把酒撒在了地上,又给自己倒了杯:“干。”

“也仅仅是大难不死,这身上冤屈是洗不干净了。”初一自言自语道。

“你有什么冤屈的,水泥刀在你手里,章立冬身上唯一的伤就是颈部,伤口也和水泥刀吻合。没定你防卫过当你就偷笑吧,”

“老秦,如果现在我告诉你,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。”

“第三个人?卧槽,你怎么不早说。”老秦把酒杯砸在桌上。

初一示意老秦不要激动,缓缓的说了自己的理由。

自己转醒后面临杀害章立冬嫌疑时,其实己经想起当时有第三个人来到现场,是个女性,还带着白狐。但经过仔细考虑后,觉得如果当时提出这种说辞且没有任何证据,很可能被认作自己想要脱罪的借口,故在衡量当时处境之后,最终决定不提这事。

初一觉得只要确认章立冬杀害张丽敏这个事实,自己行为肯定会被认定为正当防卫,至于是防卫过当还是不过当,需要赌一把。

随后初一把当时的情况都告诉了老秦。

“你的推测是这个神秘女子杀了章立冬,又把刀塞你手里?她是谁,为什么要这样做。”

“在医院的这一个月,我想了很久,甚至觉得张丽敏的死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。”

“啥,这都定案了,你现在说的可要全推翻啦。”

“现在回头看这个案子,章立冬和张丽敏两起命案,一个情杀,一个想灭口被反杀,不管从证据链逻辑链来看都无懈可击。但现在你知道了章立冬是被第三人所杀且嫁祸于我,那整件事就变得完全不同了。最近我回味神秘人当时说的话,之前以为都是对我说的,其中‘怎么又是你,真是废物’,这确实是说我,我连…..哎不提了,但那句‘自作聪明,死有余辜’,事后想想,看来应是对章立冬说的,因为当时他己经死了。最近我一首在想,这章立冬到底在哪自作聪明从而招致被杀。”

“他自以为杀人藏尸天衣无缝?”

“嗯,我也想过这点,但后来觉得不对,如果是这样,那凶手应该是我们这头的,完全可以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干嘛还要嫁祸给我?”

“那是他假借他人名义开设洞宾贸易,又说服或欺骗张丽敏操作了自己公司投资自己?”

“这事太小了,犯不上杀人,一封举报信就完事了。”

“那还有什么事?”

“老秦,你觉得洞宾贸易当初是怎么想到去做口罩生产流水线这个生意的?”

“你是说章立冬预判了……”

“是有人预判了,而章立冬因某种机缘巧合而恰好获悉,我后来发现他们公司另一个项目,在十月份巨资入股了家原材料企业,而这种原材料是生产口罩的必备材料。而且随着这个信息,我越查越惊心,同时期市场上有很多类似的投资,比如口罩的无纺布、疫苗瓶的玻璃、测温仪的温感元件、检测试纸的化学制剂。他们有着共同的特征,都是生产制造医用品的原材料,且集中发生在这场流感爆发前的六个月内。”

“你的意思章立冬自作聪明是去做了口罩生产流水线?”

“没错,太显眼了,更何况因为张丽敏的死亡,又引起你们警方的注意。”

“看来章立冬真是自作聪明又不够聪明。”

“比起他自作聪明利用这个信息赚钱,我觉得他的死,更大程度是和他获知信息的渠道有关。杀他灭口,就是为了掐断这条线索。算我倒霉,正好在现场,就成了最好的嫁祸对象。”

“对哦,这要是他活着到案,就他这副小身板,我估计他一定招得干干净净。不过初一唉,这事要是按你说的可真不小唷,那这……我们后面还查不查?”

“这事你们反倒没法查,我先看看还能搜集到什么资料再说吧。”

两人各有所思,不再对话,各自喝着闷酒。

“对了,你们把它……?”

“你要去看看么?在张丽敏楼下的……”

“算了,不去了。

错乱章节催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