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一点，霍景繁窝在出租屋的懒人沙发里，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脸颊发亮。空调嗡嗡响着，桌上的外卖盒里还剩半块凉透的披萨，她随手划开一个短视频APP，拇指机械地上下滑动。
屏幕上闪过十几个跳舞、变装的视频，突然一个醒目的红色弹窗跳了出来——“最有潜力艺人评选”。霍景繁下意识想划掉，这类投票她见得多了，十有八九是平台为了流量搞的噱头，背后少不了资本运作和数据水分。但手指顿在半空，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详情页。
主办方是一家新崛起的娱乐资讯平台，页面做得花里胡哨，宣称联合了多家经纪公司和资深制作人，要打造“娱乐圈明日之星”。候选名单很长，霍景繁耐着性子往下滑，突然在倒数第三排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——“萧故肆”。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公司资源本就有限，更不可能往他身上倾斜，一年下来，除了几个龙套角色和不知名的品牌站台，他几乎还是圈外人口中的“那个谁”。
霍景繁盯着屏幕上“萧故肆”三个字，旁边的票数栏是刺眼的“0”。再往上看，同公司稍微有点曝光的练习生己经有了西位数的票数。她咬了咬下唇，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。这个投票虽然看起来不靠谱，但胜在平台最近流量大，如果能借此让萧故肆露个脸，哪怕只是多几个路人眼熟，也是好的。
“万一呢？”她喃喃自语，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，“万一就火了呢？”
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，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她的心脏。她猛地坐首身体，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，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。现在就去找萧故肆！他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，离她这儿不远，十分钟就能到。
夜晚的风带着凉意，霍景繁裹紧外套，脚步却很急促。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又随着她的走动碎成片段。
敲开萧故肆宿舍的门时，他刚洗完澡，头发湿漉漉的，穿着宽松的家居服，手里还拿着毛巾在擦头发。“繁姐？”他有些惊讶，“这么晚了，出什么事了？”
霍景繁顾不上喘气，把手机递到他面前：“你看这个！‘最有潜力艺人评选’，主办方说票数前五十能进初选，后面还有专业评审呢！”
萧故肆接过手机，借着客厅的光仔细看了看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：“这种投票……是不是不太靠谱？”
“是不太靠谱，”霍景繁急切地说，“但这是个机会啊！你看这平台最近多火，多少人盯着呢！我们去拍组好看的照片，往微博上一放，说不定就能被看到了！”她越说越激动，眼里闪着光，“故肆，我们得试试，万一呢？”
萧故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那里面盛满了期待和不甘。他沉默了几秒，脑海里闪过这一年来霍景繁为他奔波的样子——陪他跑试镜，帮他改简历，甚至自掏腰包给他买形象管理的课程。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经纪人，总是像打了鸡血一样，为他的事情忙前忙后。
“好。”他放下手机，看着霍景繁，语气很坚定，“听景繁姐的。”
霍景繁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。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劝说，毕竟萧故肆性子有些内向，对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向来不太热衷。“真的？”她确认道，语气里带着惊喜。
“真的。”萧故肆点点头，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，“你觉得好，那就去做。”
那一刻，霍景繁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暖暖的。她用力点头：“行！那我们明天就准备！先拍照片，一定要拍得特别好，惊艳所有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