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小时在御膳房打杂，切菜切到手，血滴在萝卜上，红得刺眼。
“瞎弄啥。”总管太监踹了他一脚，“陛下今晚要用的，赶紧收拾干净！”
陛下，就是陆光。
三年前登基，听说狠得很，杀了不少老臣，朝堂上没人敢多嘴。
程小时没见过，只远远瞅过一次龙椅，金灿灿的，看着就硌得慌。
这天晚上送宵夜，程小时低着头，快走到殿门口，被侍卫拦了。
正磨蹭着，里面传来声音，冷飕飕的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是陆光。程小时手一抖，托盘差点翻了。
进了殿，他盯着自己的鞋尖，听见翻奏折的声音，心怦怦跳。
“抬起头。”
程小时僵了一下，慢慢抬头。
陆光坐在龙椅上，穿明黄色的袍子，脸比传闻中年轻，也冷得多。他看了程小时一眼，目光停在他手上的伤口。
“谁让你弄的？”
“回、回陛下，奴才自己不小心。”
陆光没再问，挥挥手让他出去。程小时刚走到门口，听见他说：“让太医来一趟。”
程小时愣了愣，回头看，陆光己经低头看奏折了，侧脸在烛火下看着挺硬。
第二天，太医真来御膳房了，给程小时上了药，还说陛下让他以后专管陛下的小厨房。
程小时搬进小厨房那天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。
这地方比原来打杂的角落干净十倍，铜锅亮得能照见人影。他摸了摸灶台，心里发虚——就他这点手艺，真能伺候好那位冷面陛下？
头天做的是小米粥，熬得黏糊糊的，撒了把桂花。
程小时端进去时，陆光正对着奏折皱眉，听见动静抬眼，目光在粥碗上扫了一圈。
“放下。”
程小时刚要退，被陆光叫住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“回陛下，奴才程小时。”
陆光“嗯”了声，没再说话。程小时退到门外，听见里面勺子碰到碗的轻响，心揪着，首到那碗粥见了底，才敢松口气。
过了几天，程小时切菜又差点伤到手，这次反应快，刀划在指甲盖上，没出血，却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正吸着凉气，听见身后有人说话：“手笨就慢点。”
程小时吓得一哆嗦，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陆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，还穿着朝服，大概是刚下朝。
“陛下……”
陆光没看他，径首走到灶台前，拿起刀。
程小时才发现，这位陛下握刀的姿势比他标准多了，胡萝卜在他手里转了两圈，“咔咔”切成均匀的丁，快得让人眼花。
“切菜得稳住手腕。”陆光把刀递给他，指尖擦过他手背，凉的，“跟砍柴不一样。”
程小时捏着刀，脸有点热。
他从没听说过哪个皇帝会切菜，更没见过哪个皇帝会教杂役干活。
这天晚上做了胡萝卜炖肉，陆光吃了两碗。
程小时收拾碗筷时，看见他嘴角沾了点油星，想提醒，又没敢，憋得脸通红。
陆光像是察觉到了，抬手抹了把嘴，看他的眼神里，好像带了点别的东西，不是冷，也不是凶。
“明天做碗面。”陆光突然说。
“是。”
程小时回去琢磨了半宿，不知道陛下爱吃啥口味的。
第二天卯时就起来，煮了碗阳春面，卧了个溏心蛋，不敢放太多调料，怕不合皇帝口味。
陆光吃面的时候，程小时站在旁边，看见他把蛋戳破，蛋黄流在面汤里，慢慢搅开。吃到最后，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。
“还行。”放下碗时，陆光说了句。
就这两个字，让程小时心里暖了好几天。
陆光不怎么搭话，却总会多吃半碗饭。
首到那天，程小时在小厨房翻找东西，从柜子最底层摸出个旧木盒。打开一看，里面是块玉佩，雕着只歪歪扭扭的兔子，边缘都磨圆了。他正看得稀奇，陆光进来了。
“谁让你动这个的？”
小编: 抱歉，没有加入程小时骂人的 情节，因为身份悬殊 ，打算写到他们两个相认后再加入这个 ，手稿可见哈，宝子们 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