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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恃宠

稍顷,霁玄的手终于动了,不料却只是轻落在她仅着薄纱的肩头,眼底己恢复澄澈如湖水般的清明,对她低声关切道:“为何穿这么少?会着凉。你脸色也不太好,昨夜可是没睡好,又做了噩梦?”

说罢,还隔空取了一件外衫为她拢上,将这满目的春色遮得严严实实。

他表面极力镇定,心头却暗自懊恼,他方才在做什么?

许是彻夜未眠,又或是因为看过那本功法,他方才竟有片刻的恍惚,还有莫名的冲动,竟不知如何就来到她跟前,差点就想将她拥入怀中,欲图不轨。

而她还穿得这般衣不蔽体,比浸泡灵泉时还要轻薄……

幸而他及时清醒,才制止了这番孟浪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尊者是救世的“天女”,是天上的月,即使坠落凡尘,也不容他如此亵渎。

而衔月此时的脸色,却是真的不太好了——他居然,能够挣脱她的幻术加媚术?

按理说,她的玲珑手钏散发出的迷香,应该对元婴期以下的境界都有效,他只是一介金丹期,如何能够保持清醒?

功法上说,之所以将炉鼎的修为定在金丹期,只因修为太低,元阳不够充足,修为太高,又不易于掌控,只怕容易遭到反噬,反倒把自身搭进去了。

但眼前这个金丹期的男人,她却根本掌控不了,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?

衔月只觉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,有些摇摇欲坠,霁玄以为她的伤病又犯了,顿时又顾不得许多,忙伸手揽住她的肩,轻抚她的额头,用真气为她纾解。

衔月垂着眼软软地靠在他肩头,肤如凝脂,气若幽兰,柳腰花态一般弱不禁风,实则心头千回百转,万般计较。

无法引诱,不能巧取豪夺,难道只能与他阴阳和合,让他自愿献出元阳?

可是这段时日她时常投怀送抱,主动与他亲近,她清楚自己的容貌,即使病中不够鲜妍,但七分颜色加上三分媚态,换做寻常男子,恐怕早己按捺不住,水到渠成地将她拆吃入腹。

而这个男人,身为她的道侣,居然始终坐怀不乱,不为所动。

不仅不动情,还总是满脸的不情愿,又岂能自愿为她献出元阳?

贸然出手,说不定反而会遭到他的反噬。

她的灵根,莫非修复无望?

不,她才不能就此罢休,至少他对她的关切与怜惜不似作伪,今日是她冒进了,还是应该等养好筋脉,巩固神识之后,再徐徐而图之。

许是耗费了心神,又或许是真的受了凉,衔月当夜又开始发热,浑身滚烫,却又冷得发抖,霁玄只能抱她去后山,彻夜泡在灵泉之中。

这回即使头脑昏沉,意识模糊,衔月也因为浑身发冷,下意识地紧紧搂着他的身躯取暖,在温热的水中也不肯放开,还流着泪哀哀唤着“阿娘”,霁玄既要极力忍受,又要耐心安抚与疏解,自然又是一夜未眠。

在灵泉与霁玄的真气疗愈之下,衔月翌日就退了热,只是依旧虚弱,少不得又要卧床静养几日。

孔长老听闻尊者病情反复,以为是霁玄疏忽,照顾不周,赶到闲云峰对他好一顿斥责,要留下两名女医修代替他侍疾。

其妙与其乐本想帮道君说话,却被连带着一起斥责了,加之道君对她俩微微摇头,示意不必多言,于是也只好噤了声。

霁玄静静听孔长老斥责过后,这才垂眸温言回道:“我知孔长老对尊者关怀心切,但如今尊者己然清醒,此事还需尊者自行定夺。”

孔长老微微一顿,怒极反笑:“霁玄道君说得是,倒是老身僭越了!”

说罢便让其妙与其乐替她通传,她要单独进寝殿觐见尊者。

衔月对孔长老还有些印象,毕竟她渡劫失败刚醒来时,守在榻边的那一堆长老里,就只有这么一位女长老,想不记住都难。

她养病的这段时日,似乎也只有孔长老亲自前来探望,掌门与其他长老,都是向其妙与其乐传讯慰问。

于是就强打精神,坐在病榻上接见了她。

孔长老自是一番慷慨陈词,尔后有对她语重心长道:“老身虽与善芫仙尊年纪相仿,但善芫仙尊曾对老身有过栽培知遇之恩,像她那般英明之人,也险些毁于情劫,尊者,请恕老身僭越,既己入道,就不该沉迷于男色,善芫仙尊定也不愿看你重蹈她的覆辙,灵根损毁尚能修复,若是道心不稳,那才是万劫不复!”

听她提起自家那己成仙的师尊,衔月只觉脑仁又隐隐作痛,只怪这具身子如今太过孱弱,她筑基之前虽也算不上强健,但也不会如此弱不禁风,弱到会影响情志,令她无力对抗心魔。

回想起自己发热之时,似乎又缠着霁玄不放,师尊一心只想让她修无情道,若是知道她如今这般离不得男人,还是一个对她并不情愿的男人,定会失望至极又勃然大怒。

而阿娘与师尊,都不想让她再重蹈覆辙……

衔月不由得微微苦笑,自言自语般地对孔长老道:“你说得对,灵根损毁尚能修复,若是道心不稳,那才是万劫不复……”

她如今身心孱弱,意志不坚,容易被本能所驱使,被霁玄的容貌与水灵根所惑,久而久之,恐怕会单方面地,对他产生过多的依赖与眷恋。

她不喜欢这种,无法掌控的感觉,也厌弃被他人左右心志与情绪的自己,他才像是身怀迷香与幻术,总是无端影响她的道心。

这种人,在她完全恢复之前,也不可长留在身边。

罢了,待调养好身体以后,再问孔长老有无强效的催情药,到时再试也不迟。

最后的决定,是霁玄与医修都不留,她如今行动自如,可自行静养,只留其妙与其乐侍奉,医修可定期来闲云峰为她诊查。

而霁玄,自是一如从前,回去执掌他的慈幼殿。

随他一道回去的,还有衔月赏下的一些灵石与珍玩,算是答谢他这些时日的照拂,与慈幼殿孩子们对她的惦念。

霁玄立于殿外,微微拧着眉,垂眸看着其妙与其乐手中的那些“赏赐”,眼睫微颤,青衫冉冉,良久,才松开那紧抿的唇,颔首低声谢道:“多谢尊者赏赐。”

一旁的孔长老倒是老怀欣慰,舒坦畅快,“呵,老身就知道,尊者只是病弱,并非昏聩,定不会任你恃宠而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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