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小时养伤的日子过得像摊烂泥,每天除了吃就是睡,后背的伤口渐渐收口,却总觉得浑身不得劲,像是骨头缝里卡了沙子。
这天他正趴在床上哼唧,嫌陆光递来的药汤太苦,突然窗外一道白光劈下来,紧接着是“轰隆”一声雷,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掉了他一后脑勺。
“操!什么鬼天气!”他骂了句,想翻身坐起来,却猛地愣住——胸前像是坠了两团棉花,软乎乎的,低头一看,原本平坦的地方竟鼓了起来,身上的寝衣也松松垮垮地滑到肩头,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。
陆光刚从外面进来,手里还捧着盘刚剥好的荔枝,见状手里的盘子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荔枝滚了一地。
“你……”他指着程小时,眼睛瞪得像铜铃,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,“你怎么……”
程小时也懵了,抬手往自己胸口一摸,那触感陌生得让他头皮发麻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,后腰还没好利索,动作一急差点摔下去,被陆光眼疾手快地扶住。
指尖碰到陆光胳膊的瞬间,他突然反应过来——这身体不对劲,肩窄了,腰细了,连声音都尖细了些。
“陆光……”
他开口,声音软得像被水泡过的棉花,自己听着都起鸡皮疙瘩,“老子的嗓子……”
陆光喉结滚了滚,伸手想碰他又猛地缩回去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那道雷……”
他看向窗外,乌云还没散,“刚才那道雷劈在院里的老槐树上,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?”
程小时没理他,疯了似的扑到铜镜前。
镜子里的人梳着松垮的发髻,眉眼还是熟悉的轮廓,却柔和了许多,嘴唇红得像刚剥壳的荔枝,明明是自己的脸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娇态。
“操他妈的!”
程小时一拳砸在镜台上,震得胭脂盒掉下来,“这什么狗屁意外!老子怎么成娘们了?!”
他气得想踹镜子,刚抬脚却被裙摆绊了个趔趄,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换了身粉色的襦裙,裙摆扫过脚踝,痒得他浑身发毛。
陆光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,伸手想扶,又怕碰坏了似的,手悬在半空:“小时,你先别动……”
“别碰老子!”
程小时回头瞪他,眼眶却莫名红了,声音带着点自己都嫌恶的哭腔,“陆光你看清楚!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?老子以后怎么撒尿?怎么打架?怎么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突然捂住脸蹲下去,不是哭,是气的——刚才那一眼瞥见镜中自己的样子,居然有点……好看?
这认知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。
陆光看着他蹲在地上,粉色的裙摆铺散开,像朵被雨打蔫的花,喉结又滚了滚,捡起地上的荔枝,剥了一颗递过去,声音干涩:“先……先吃颗荔枝?说不定……说不定过会儿就变回来了。”
程小时一把挥开他的手,荔枝砸在地上滚远了。
“变个屁!”
他吼完,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软得像撒娇,顿时更气,抓起桌上的梳子就往陆光身上扔,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非把老子留在这破皇宫,能出这种事吗?!”
陆光没躲,梳子砸在他胸口,他闷哼一声,却反而上前一步,蹲下来看着程小时,眼神复杂: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……”
“闭嘴!”
程小时打断他,猛地站起来,裙摆又绊了他一下,这次陆光稳稳扶住了他。掌心碰到程小时细瘦的腰,陆光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,程小时却炸毛似的跳开,红着脸骂:“流氓!”
骂完自己先愣住了——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,怎么听怎么别扭。
他看着陆光泛红的耳根,突然觉得这意外,好像比中了毒还让人头疼。
小编想象的有点大胆了 ,不喜欢的话可以说一声,会改